端木薰真的就在我的前边儿,她正抱着她的吉他独奏着。如同耀眼的一等星一样,就在我前边儿……
现在大概是一点过左右,广场上人潮涌动,却没有一人愿意在她的身前聆听。我好佩服她还能继续唱下去。
“嘿,端木小姐!”
我离得她近了,便是没等她唱完,直接就在她的身后挥手招呼她。
“啊?你来了啊,许先生。”
听到我的声音后,她停下当前的演奏,转身回应。
真的很不是个滋味。
她还是穿着一身秋装,汗流浃背。今天的阳光不算强烈,没必要穿那么厚的端木小姐……努力一旦没有回报的话,真的就是白费力气。我喜欢你的坚持,我希望你能坚持,却不忍你遭受如此的折磨。
啊等一下,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来着。
“喝口水吧。”
之前路过自动售货机时,我买了一瓶运动饮料,现在递给她正合适。
“谢天谢地,我还以为我会渴死呢。”
她把吉他从脖子上取了下来,竖摆在地上,双手接过我那瓶饮料咕噜咕噜地喝着。该是很渴了。
少女的嘴唇有些干裂不说,还很泛白,估计平日里饮食不太营养、贫血所致。唉,看着难受、看着难受……
“唔嗯——”
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饮料后,端木薰活动了两下肩膀,伸了个懒腰。
“啊对了,许先生。”
少女将目光移到了我身后。
“这位是?”
“她是Grace,我以前的同事。”
我拉过身后留着齐耳短发的Grace,为她介绍道。端木薰愣了愣,显然是被Grace的身高震撼到了,Grace有182CM,这在女孩子中可谓是空之支柱。
不过端木薰大致觉得盯着一个人看是很失礼的行为吧,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。
“您好,Grace小姐。我叫端木薰。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,你叫我曲纹好了,Grace只是我的曾用ID。”
“曾用ID?”
“就是类似于昵称吧,或许说网名也可以。其实称呼这种东西没必要去纠结。”
“好的曲纹小姐。那么恕我冒昧,您过来是为——啊抱歉,我有点笨了。”
说到一半,端木薰突然看着我捂嘴笑了笑。我觉得她似乎是话里有话的意思。
“我说端木小姐啊……我和她只是单纯的前同事关系。”
“如果我现在说‘你着着急解释什么’,会不会有点言情小说的味道?”
“大概会有吧,啊不是……啊呀说正经的,她是为了听你唱歌才来的。我跟她介绍了你美妙的歌声之后,她对你的演唱很感兴趣呢。”
“诶,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这次回答的是Grace。她说谎不仅面不改色,还带着满脸真诚的笑容向端木薰迎身过去,这让我有点……
“说来端木小姐,你没必要穿成这样。白化病人偶尔照射下阳光是不会有大碍的,今天的阳光很温和,你完全可以晒次日光浴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问她。
“Zita,太久不打比赛,缺乏思考的你现在连智力都已经退化了么。她穿得这么厚,还戴着墨镜儿,不是白化病是什么?”
“我觉得不是我智力退化,是你的脑袋比较好用吧……”
我有些无奈地看着Grace。
“等下,你们的话我有点不太懂,什么比赛什么的……那个曲纹小姐您刚才叫许先生Zita,那个Zita也是什么曾用ID吗?”
看样子端木薰被我们搞的一头雾水。
“是的,我以前和他都是从事电子竞技这个行业的人,相互以ID称呼已经成为了习惯。”
“电子竞技?”
“说简单点,就是职业玩家。可我们有别于搞网游的职业玩家,我们靠俱乐部发放的薪水、以及赢取比赛的奖金过活。”
我总觉得Grace这样解释会越抹越黑啊。这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了,对于对电竞一无所知的端木薰该是很难理解。
“我说咱们不扯这些了吧。Grace啊,你今天和我过来,不是就为了欣赏端木小姐的演唱么,在我以前从事啥职业上花费功夫做啥。”
“我只是为端木小姐解惑罢了。”
Grace耸了耸肩。
“还有件事儿,端木小姐。”
“嗯?”
“你那个墨镜儿太大了,不太好看呢。用我这个试试?正好俱乐部发下来的防辐射护目镜,多出来了一副。”
Grace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,掏出一副黄色镜片的眼镜递给了端木薰。那眼镜边框是黑色的,端木薰戴上有种别样的风情,很像是制服诱惑中教师装必备的眼镜……
咳咳,我可不是什么眼镜控,我先声明我是一点儿也没有被迷住啊。
“虽说这防辐射眼镜是抵挡电脑发出的电磁辐射的,不过我没记错的话,它也能吸收过强的紫外线辐射。这种电竞专用的防辐射眼镜造型也很别致,用来保护你的眼睛是个很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不错是不错,但是白拿您东西的话……”
端木薰有些犹豫,却没取下来。
“不必介意,我拿着也没什么用。”
Grace用她张那极具亲和力的笑脸看着她,这让她尴尬的情感有所好转。见端木薰没有再作答,Grace知道少女是接受了,便是转头看向我。
“这个防辐射眼镜嘛,本来是俱乐部发下来给Zita的。可他不肯回俱乐部嘛,放在我哪儿就成了废品,只能送给端木小姐你啰——”
好你个Grace,现在还学会耍心机了啊!
“怎么,许先生和你吵架了吗?”
“吵架?怎么会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肯回你说的俱乐部?”
“这你要问他了。”
Grace朝我努努嘴。
“许先生?”
果然这端木薰就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了啊!
端木小姐啊,你也太笨了吧!这也能被她套进去!她这摆明了就是看出我对你蛮在意,想借你来说服我啊。
我不由地瞪了一眼微笑着的Grace。在我的眼中,她那亲切的笑容成了胜利的炫耀。
“呃,端木小姐。其实我对电竞没啥热情啦。况且电竞是个吃青春饭的行业嘛,一旦我年龄大了,反应力不行了,到时候再退役可就晚了哦。不怕你笑话,我现在是个啃老族,已经做了半年的无业游民了。所以趁我年纪还不大,早点找个正经的行当做,这才是最合适的啦。”
“骗人!”
端木薰的声音很坚决。
“啊?骗啥。”
“许先生你又在骗我。”
“我哪里骗你了啊。”
“即便是你刚才说了很多,并且说的那些话也很有道理。但没用,你就是在骗我。”
“所以我才问我哪里骗你了啊。”
“没有哪里,如果硬要说的话,就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骗我。”
“少女的直觉么……”
“对!”
“对个鬼啊!说到底还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判断啰?”
我说端木小姐,你与其每天相信些毫无意义的东西,不如多去想想你接下来该怎么活——当然,这句话有些重,我没有说出来。
“有时候少女的直觉有时候可是很准的哦,Zita。”
“别告诉我你也有什么少女的直觉,你都奔三了Grace。”
“你,SOLO!输了的人给对方擦一个月电脑。”
大致是戳到了她的痛处,Grace被我气得柳眉倒竖。我似乎看到了刚进入俱乐部时,时常被我调侃得满脸通红的她。
可是啊Grace,我已经退役了,我离开俱乐部了。要我每天从镇上跑到市里的训练基地给你擦电脑,有点不大现实呢。更何况咱们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啊。
“好了我错了,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成么。”
是的,回不去了。正因为无法回去了,我只能示弱地向她赔笑。
“那个许先生,打断你们一下……啊。还是算了,没事儿。”
“你有什么就说啊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端木薰看着Grace,眼神犹犹豫豫、估计是有什么不好当着她的面讲。
“嘿呀,Grace可是你的粉丝。再说她都还送了你一个眼镜了,你们关系现在可算是很熟悉了呀。有啥事儿你就讲,没关系的。”
“没事,如果当着我的面不好讲的话,我先回避下也可以。毕竟女孩子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讲的。端木小姐那么可爱,Zita你可要把握机会啊。”
“不是那种事情……”
端木薰双颊绯红。
“那是什么事情?”
“就是、就是许先生……”
“就是我干什嘛啊。”
“不是你。不、是你。啊不不,就是早上给你打的那个电话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啊,说要包装你,为你出专辑的那是个诈骗电话吧。”
“是的,就是那个。但那好像不是什么诈骗电话……在我挂断电话之后,他们找上门来了。他们到我家找到了我的父母,商量着要让我签合同。”
“不是吧?”
我吃了一惊。至此我是真相信了那鱼刺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了。还好我是没有许什么世界毁灭这种中二爆表的愿望啊。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怕,许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话,确实是个很恐怖的事情。
还好现在那枚鱼刺消失了。
“是真的啦,我绝对没有骗你。由于那枚鱼刺也不见了,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对着它许过愿望了?当时我见你看了那个鱼刺好一会儿,还闭上了眼睛……而你起先又是一直是不相信那个传说的,所以我又不太确定你是不是许过愿望。正好现在我想核实一下。”
有点突然。这事情开始变得有点奇幻。
“唔,我确实许过愿望了。”
我回答了她。
“太好了,看来我拒绝了签合同真的是很正确的做法呢。”
“嗯,当然正确……等下,你刚才说的是你拒绝了签合同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拒绝干嘛啊?出专辑、做歌星,不都是你的梦想吗?你不是希望能有一个属于你的舞台吗?这可是一个里程碑啊,拒绝干嘛?”
“噗,看来许先生你弄错了呢。”
“弄错了?”
端木薰笑了。
“我的梦想不是那些,我只是想把我的声音传达到人们心里去罢了。”
“有区别吗?”
“有啊,我很清楚的。”
端木薰褪去眼镜、摘掉遮阳帽,朝后一甩脑袋,让自己一头银发如瀑布般流淌在了自己的肩上,很温和地朝我笑了。
“首先,不讲我这副模样上舞台会不会被台下的听众接受,我的实力确实是不大够呢。我很清楚我没有达到出专辑,上舞台的演唱实力。我不愿意让愿意听我的歌的人花冤枉钱,我希望他们花的钱,是我的歌声实实在在值的价钱。”
“你是笨蛋么。你唱得好不好根本没关系的啊,你出专辑就用后期合成,你不走调就能让你的歌声超好听的。上舞台嘛,你对嘴型就好,再陪上一大堆的伴舞,没有人去在意你是真唱还是假唱。”
“许先生。”
“啊?”
“你是为什么退出俱乐部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能够出唱片的话,我想单是靠着自己、我想要靠着自己再去努力那么一小次。真的、只要是一小次就好……”
和方才一样的表情。
我知道了,端木薰起初的那个表情不是好奇,而是期盼。她希望我离开俱乐部的理由、她希望我退役的理由、和她没有签合同的理由是相同的,最少也该是相似的。
“对不起,端木小姐!”
不需要其他的话,也不需要回答她。我九十度垂下身,跟她道歉。
“没事啦许先生,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。我呢,就算是你如此安慰我,如此鼓励我……但是我呢,这次是真的要放弃唱歌了。”
她一如既往地朝我温柔地笑着。病态又颓靡的外表混搭上她孱弱的语气,让人不忍拒绝、不忍责备。
“我想了想,果然唱歌不是一件儿靠谱的事情呢。应该说从事文艺方面的东西,准备依此为职业,都是不太靠谱的。”
“不,端木小姐。”
“所以说许先生。”
她眯起了眼睛。
我身后就是太阳,摘下遮阳帽的她,已经没有东西能继续为她遮挡阳光了。她抬起脑袋望着我,将整张脸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,日光让她脸上那澄澈的液体变为金色。
“我求你了,许先生。”
我不认为她是哭了,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是微眯眼睛、怅然微笑。她也说过自己会迎光流泪。
“跟曲纹小姐回俱乐部吧……”
角色瞬间转变。不再是我将“实现梦想”这愿望寄托在端木薰的身上了,端木薰她竟是将“实现梦想”这个愿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。
她看我的神情就像是、就像是刚刚我看她背影的那样。
“好了,当了那么久的电灯泡我也当腻味了,就让我说两句吧。”
Grace走过来扶住了端木薰的肩膀。而后她将姿势换做一手揽着端木薰,一手轻轻地抚慰着她。Grace的亲和力真心强,端木薰看起来好些了。
“听你们的话我也了解了个大概,这世界上科学还真是解释不了很多东西的。我还在奇怪俱乐部为什么会突然间下了死命令,让我说服Zita重回俱乐部呢。原来是有什么可以实现愿望的东西?”
“是的,是鱼刺。被称作可以实现人愿望的幸运鱼刺,它被我吃出来了。”
“啊啊,那么Zita,我不会再强求你回俱乐部了。一切都看你自己。”
整齐光润的短发之下,Grace压低了下巴,眼神凌厉如刀刃。她揽着端木薰的手臂不由用力收缩,这让端木薰痛得皱起了眉头。
不过端木薰没有吱声,Grace并未发觉自己的失态。
“你是知道的,很多事情我毫无办法、只得欣然接受。但我也是人,也有一些我无法接受的事儿。那些事儿让我烦躁,看到就想发吐。”
言毕,Grace恢复了自己和煦的笑容。
“好啦,生气的事情抛在一边儿,Zita我今天实在无聊呢,要陪我去网吧玩两局吗?我这手上有几张好单子,1200打到1900可以拿1500块钱。我不缺这么点钱,可以全给你。”
“我是不打单子的,Grace。”
“你现在又不搞职业了,就当是陪我娱乐呗。这种分段的局不是把把都是20的节奏?”
“曲纹小姐和许先生又在讲我听不懂的话了……”
“慢慢就会懂的。端木小姐,你也要一起去吗?”
“我?我不会玩游戏,也没什么游戏细胞。”
“没事,没人一开始就比其他人强,高手曾经也是新手。就和唱歌一个道理,不,做什么都是这个道理,要比别人强,就得比别人付出更多。”
“可是付出很多,却不如其他人的人,也是大有所在哦。”
我反驳道。
“没有回报的努力是真实存在的,Grace。”
“这怪不了谁,既然明知那是没有回报的努力,不去做就好了。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。自己知道是没有回报的努力,自己又仍要为此努力……愿意受虐、愿意自我折磨的话,他人给予的帮助只是无谓。”
Grace掏出一盒V8,取出一支自己咬上,又取出一支递给了我,帮我点好。
“Zita,你是知道的。我相信没必要跟你说得太多了吧。”
“嗯,是的。”
……
网吧的名字叫做“冰雷破”,是家大型的连锁网吧,至少在这个省上到处都有它的分店。我和Grace是这里的常客了,撇开环境和电脑配置不错这点来讲,我琢磨着我和Grace钟爱这家网吧的原因,大致是由于它名字很酷。
“充值成功,卡上余额七百六十五元。”
“充值成功,卡上余额五百三十二元。”
“加钱成功,本次充值金额五十元,奖励金额二十元,卡上余额七十元。”
电子音听起来亲切得蛮舒坦。半年没来这里,柜台的换了一个服务员。说实在的,我挺喜欢以前的那个服务员。
她随时都会送人如沐春风的笑容,这让时常来此通宵的我觉得治愈人心,毕竟通宵的时候人会很疲惫嘛。
“来三杯杯可(杯装可乐),Zita,端木小姐,你们要烤肠吗?”
Grace问我们。
“我不要。”
这儿的烤肠我已经要吃吐了。每次吃饭都是什么盖饭加烤肠,不然就是炒饭加烤肠,来这儿一天吃个十多根烤肠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
“谢谢,我不太喜欢烤肠。”
端木薰摆了摆手。
“那就三杯杯可好了。”
Grace摸出一张粉色的钞票递给了服务员。
“话说Zita,上次我拿了五十块钱让你帮我买杯可和烤肠,你居然是一分钱也没找我。”
“你还记得啊?”
“当然记得了!”
“我那不是用剩余的钱多买了包烟么。”
“你还用得心安理得啊!”
一边和Grace拌着嘴,一边领着端木薰走着,我们很快就到了我最喜欢的那个位置。我又看见了那台熟悉的电脑,我以前经常用它在YY做游戏直播。
可能有的人就要问了,平时我不是都在市里的训练基地么,训练这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来镇上的网?诶,骡子都有休息的时间嘛,况且是人了,我也是有休假的。
一般休假的时候自己又无聊,就来网吧上YY给水友们直播呗。
我有大半年没玩了,Grace叫我先和她SOLO两局,熟悉熟悉操作。我说好。端木薰该是很少来网吧,她打开电脑自己都没怎么玩,就一直盯着我的屏幕和Grace屏幕看。
进了游戏后我才发现,我还真的有点不会玩这游戏了啊,感觉被Grace这家伙无情乱玩弄呢。要换做以前,Grace的操作和我可是差不了什么的。
“那个许先生,你这就算是又死掉了?”
端木薰将身子凑了过来,指着我人物的尸体问我。
“啊,屏幕变成黑白就是死掉了嘛。”
“唔,我虽然看得不太懂,但你好像明显是不敢和曲纹小姐打的样子呢。”
“没办法啊,我现在是大劣势,贸然跟她打的话只是送死罢了。我得等一个好机会。”
“可你这样一直龟缩的话,机会是不大可能出现的。”
“你又不懂这游戏……是人总会失误的,机会是会有的,一定有机会的,相信我。”
“那个,许先生。”
这时,我感觉端木薰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袖子。搞得我很头痛,我都不太好操作了啊。
“什么啊?”
我别过脸看着她。她的表情很严肃。她死死地拽住我的袖子,用她那坚定又期盼的眼睛看着我。那表情,就像当初劝她继续唱歌的我一样。
她说。
“跟她打吧,再这样下去你会输掉的啊。”
“哎呀,我都跟你说了呀,我要是跟她打的话只会输得更快。”
“但那也有一线希望不是吗?”
完全不懂游戏的她,竟是恨不得要抢过我的鼠标跟键盘帮我操作。她一脸心急如焚的模样,连语速都变得快了许多。
“不跟她打是完全没有希望的,只会输的。你跟她打的话不一定能杀死她,或许还可能被她杀死,但是你不跟她打一直这样……这样早晚是会被她杀掉的,你是会输掉的。与其坐着等死,与其坐着等待自己被她打败,你还不如放手一搏背水一战,这样至少还有希望,还可能赢……”
看来端木薰对游戏还是有点天赋的。她今天第一次看这游戏,就能有这么明确的分析和抉择,真是令人讶异。我是不是该劝Grace放弃我去招揽她呢?
她说得很对。
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诶。任何事情都有风险,不敢冒险就啥也得不到。
“所以请跟她打吧,许先生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尝试正面迎敌、不去打的话,就永远也无法战胜她。”
“好吧。”
我就试试。
我回到泉水,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用光了,我买了很多持续时间仅有几分钟的增幅药剂,不准备再出大件了。我拖出人物,我被端木薰说服,我这次是真的要和Grace决一死战!
这绝对是一个很热血的决定,如果在这几分钟内我获取不了足够的优势,或者再被她杀死一次,我肯定就会输掉了。
不过呢,明明是很压抑的局势,我却觉得异常的舒服。
我像是解开了什么东西一样,我觉得压力小了,我觉得好轻松。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嘛,不就是局游戏嘛,我时间很多,我输了我可以再来!
所以。
“来吧Grace,正面和我来一波吧!决一胜负!”
我紧握鼠标看着屏幕,像是笨蛋一样喊道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
我看到Grace取下耳机、拿起杯可喝了一大口。她带着不知是满意还是欣慰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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